褚明明：“……”
寸头：“……”
细细小小的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 褚明明揍人的动作一顿，双手迅速下沉按住单肩包的拉链，不动声色地按住某个情绪上头想要破包而出的小东西。
柳灵童：“？？？”
让他骂！让他骂啊！
他柳灵童自己都没骂过褚宁呢, 这又是哪里来的二逼敢抢在他前面放狗屁？？
褚明明跟柳灵童呆了一晚，算是熟悉不少，这会儿也不怎么怕这小东西了, 干脆一拳轻锤在包身：“……”祖宗, 你可消停点吧。
寸头目光在褚明明周身绕了一圈, 狐疑地朝周围左右看了几眼，推推身边同伴的胳膊，莫名道：“我刚才怎么好像听见有人骂我呢？”
同伴也点头，附和道：“是啊, 还咒你一年赚不到钱！”
教学楼下来往的学生很多, 寸头一伙看谁都可疑, 可愣是没找着那话是附近谁说出来的。
“别让我抓住是谁！”
寸头咬咬后槽牙，冷笑一声。
他同伴的几人也觉得这人说话可笑, 尤其是寸头，高抬下巴，阴阳怪气道：“再说了, 我怎么可能会跟某些废物一样, 只能靠给三无产品打广告才能赚钱。”
说起来，这寸头男生褚宁虽然不认识, 但不妨碍这人在今年的毕业生里还算小有名气, 两方一经对峙, 教学楼下看热闹的学生倒是越聚越多，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在人群喊了一句：“怎么, 看不起我们褚小少爷卖玩偶赚钱啊？你刚毕业能赚几个钱，还能比咱们褚小少爷赚得多？”
褚小少爷……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褚宁身上。去年论坛上曝出来的抱错事件一度闹得轰轰烈烈，除去今年刚入学还搞不清状况的大一新生，其余人可或多或少都吃过褚家的大瓜。
褚宁作为被抱错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众人也是有目共睹了他去年的作死过程，先是作为一个假少爷，他接受不了现实醉酒飙车，车祸出事被诊断为植物人，到今年坐在轮椅上，以贫困生名额申请校内扶贫摊位，起早贪黑卖那赚不了几个钱的玩偶。
虽然平心而论，褚宁的安眠玩偶卖得很好，也被很多人传的各种神乎其神，但看着一个原本的豪门阔少爷在被拆穿身份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沦落到必须拖着病体也要坚持卖廉价的收工玩偶赚钱，还是让人万分唏嘘。
人群里喊话的学生挑完事就匿了下去，倒是褚明明变了脸色，以为“褚小少爷”这几个字应该是戳到了他哥的痛点上，不觉握紧拳头，特别想把说话的人揪出来爆打一顿。
只是褚宁并非是在豪门褚家做了二十年假少爷的原身，对这种明里暗里的讽刺，他只当做过耳旁风，浑不在意地对褚明明轻轻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还笑了笑，大大方方朝周围学生说：“今天休息一天，集市摊位不开张，想买玩偶的各位可以明天去摊位前蹲一下，欢迎大家按需购买。”
大概是褚宁的态度太过大方自然，人群中，许多人愣怔片刻，突然就传出了很多热烈的附和声：
“要的要的！明天一定！”
“褚小少爷，啊不，褚老板记得多做一点！”
“省得大家排队买不到！”
褚宁扬扬手，笑眯眯地答应：“好啊，我尽量多做一些。”
一旁，被众人无视掉的寸头跟他的同伴见状，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找了半天茬，结果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格外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