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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师爷扬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他的生意。
“这银子自然好说,我二人被困于此,那些身外之物理应孝敬师爷。时家人,不过是恼我们二人带走了他家小姐,我们令他失了的是面子,您此刻让我们签字画押,他定然不会解气。我倒有一计,能够让他们更大程度的孝敬您。”
燕云漠说着,做出了点钱的动作。
师爷听罢,微蹙着眉,饶有兴趣地撵了撵长须。
燕云漠见他心动,向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四下看了看,继续道,“念川这地界向来少有外乡人走动,犯事的本地人极少,这狱中一年到头进来的人,两只手也数的清。倒不如明日当真升堂问审,也算是您官老爷的政绩了。”
李归意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懂事道,“您大可放心,我们二人明日定然先是抗命不从,又听闻县令和师爷的循序善诱,当场痛改前非悔不该当初,痛快地签字画押,感谢青天大老爷再造之恩。”
那师爷被他们二人颇为滑稽的行径,逗得嗤笑出声,却又一眯小眼儿,冷声道,“这么做,对你们有何好处?做足了衙门的面子,你们又图什么?”
李归意心下一惊,这人倒还有些脑子,并非像时家老小那么好哄骗。
燕云漠却从容道,“自然是图官家的庇佑!我们从京城而来,初入念川就得罪了三大家族之一,往后还要开些店面,本就与时家相争,当然要给自己找个镇得住的靠山,愿做官家的耳目。”
这话确是说到了师爷的心坎儿里,念川没什么油水,百姓的辛苦钱都被三大家族拢进了口袋里,留给官家能压榨的的确不多。
这回趁机给自己培养个又能赚钱又听话懂事的小弟,想来县令也不会反对。
师爷思量一番,又撵了撵长须,冷哼一声,对旁的衙役道,“看好他们二人,明日一早压上公堂。”
为了节省牢房,少些看守,两人被关入同一个牢房,不过几平米的大小,只有一张狭窄的石床,上面铺了一层泛黑的杂草垫,不知被多少人睡过,不知上面是否死过人。
李归意有些嫌弃,她对着燕云漠指了指那张所谓的床,“你睡吧,我坐地上。”
燕云漠见她神情自然明白她的顾虑,忍不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那草甸之上,盘起腿靠在了墙边。
李归意透过栅栏看了看外面的衙役,已经走的很远,低声问道,“燕大哥,明日升堂之时,只要咱们配合演出,他应当不会对咱们动手吧?”
燕云漠抬手枕在了脖颈上,“想什么呢,他说的话能信?”
李归意苦瓜脸道,“那你刚才还跟他说半天?”
大牢太过阴森,寒气从墙壁漫入燕云漠的体内。他换了个姿势,架起胳膊杵着膝盖道,“至少今天不必受刑。”
李归意忍不住扬起了声调,“早一天死晚一天死有区别?”
“说不定会有转机。”燕云漠幽幽道,他隐在黑暗中,眼神却格外锃亮,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李归意被他的眼神波动了心房,每次露出这样的神情时,他总能成竹在胸。
这一回,李归意也不得不说服自己,相信他的直觉。
“你哪里学来的功夫?”她岔开了话题,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用细枝画着龙。
燕云漠侧过头,试图分辨她笔下是何物件,“没学过,让你在死人堆儿里待上一阵,你也能会。”
他说罢,特意看了看她的脸色。
燕云漠说这话时,语气不咸不淡,仿佛在说中午吃了道好菜。
李归意不负所望地被他的话语吓得一个哆嗦,手下的枝杈也跟着画出了一条波浪线来。
燕云漠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