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时三娘的这番话,点醒了李归意。
这个问题其实早就隐隐的埋在了她的心里,她却从未认真想过。
在京城可以说他们两人是相互利用,脱困之后,本就可以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但燕云漠却偏要同她一样来到念川。
而在那之后,无论她在做什么,他一定会跟在身边,就算他们是彼此唯一认识的人,也不必到这种程度。
时三娘见她想得专注,忍不住问道,“他知道你是女子吗?”
李归意坚定地摇了摇头。
时三娘想了想,又问道,“早上看病,你为何生他的气?”
李归意本来没想起来,一提起又气道,“他又耍我!在京城就耍过我一次,我本就对他心存愧疚,想通过医好他的伤来弥补他,谁知道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
时三娘见她这副眉飞色舞的模样,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因为愧疚,而是……”
“而是什么?”李归意侧过头,看向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她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她震惊道,“你是说,我喜——”
她忽然说不下去,脑海中浮现出了他几次救她时的景象。
阳光在他的背后照耀,射入她的眼中,描绘出他的身形,他时而挑衅地笑,时而兴奋地笑,他茶色的双眸那样清澈,与他外表的杂乱无章全然不同。
好像她小时候想象中的侠客,会将她从阴霾中带走。
她总不自觉得认为,她比别人更了解他的本性。
她不敢想下去,连忙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恶寒的样子,否认道,“怎么可能?他那么懒,那么邋遢,换了身新棉服被他随处乱坐,现在都换了个色儿,满脸的胡子也不刮,成天无所事事,谁会喜欢他?”
时三娘却笑道,“是吗?我怎么觉得燕兄弟剑眉星目,高大威猛,又身手不凡,聪慧可靠,说不定他早已发现了你其实是女子,也对你……要不如何甘愿留在念川种地耕田?”
李归意又沉默了起来,她心中越发烦躁,比早上发现他装病时更加烦躁。
时三娘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到屋外清洗着抹布。
半晌,忽然听闻外面一阵骚动,李归意回过神来,跟着时三娘出了门去。
远处不宽的道路上,围着许多人。她们一路走着,一路见村民跑向那里,也不自觉地跟着跑了几步。
快到人群处时,听到了几声牛叫,“哞哞”地怒气冲天。
“说是老马家的牛跑出了院子,正在道上发疯呢!”身旁的大婶解释道,“早跟他说将这头疯牛卖了,就是不听,你瞧瞧,这不出事了吗?”
李归意应着,只见人群中站着一头精瘦的老黄牛,双眼瞪得通红,跟随着四周的呼喊声左右踱步,倒着蹄子,喘着粗气,喷着白雾。
一旁站着个中年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手上垂着沾了水将将要结冰的鞭子,不敢上前,大抵就是老马了。
村民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挥舞着镰刀,将它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