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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时三娘当时并未回应,她回家后兀自一人在窗边坐了许久。
李归意看了眼在厨房忙活药膳的陶阎王,两人都聚精会神的忙着,她只得进了卧房,却发现本该在屋里卧床休息的燕云漠不见了踪影。
她绕到后院看了一圈,除了被阳光晒的暖洋洋的杂草地,什么也没有。
她正低头思量这人会跑到何处去时,忽然看到了他的影子。
太阳沿着屋顶描绘出笔直的横线,在李归意的脚下出现了拐点。
她回过头来,抬手遮着阳光,正见他倚在房梁上,支着脑袋,晒着太阳。
“你干嘛呢?”李归意没好气地对他喊道。
燕云漠恋恋不舍地回过头,眯着眼睛打量着她,挑眉道,“你是哪位?”
李归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正欲发作,忽然想到自己此刻正顶着另一张他没见过的假脸,虽然心虚,却仍旧蛮不讲理道,“我易个容你就不认识了?还不如村口二狗机灵,看见我还知道摇尾巴!”
燕云漠夸张地做出恍悟的神情,“李小兄弟这易容的技法可算是真假难辨呀,就不知道究竟哪张脸是真,哪张脸是假了。”
李归意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燕云漠这厮每次叫她李小兄弟都颇有嘲讽之意,此刻更是一语中的。
她的确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但其实哪怕以真面目示人,也不会有人将她与康昭帝关联在一起,毕竟昭帝的那张脸也是假的。
不过,她总不敢卸下伪装,仿佛只有掩藏在这副面具下,才能觉出安稳。
李归意干笑了两声,一边抹了两下脸,一边笑道,“谬赞!谬赞!”
她一溜烟跑得快,燕云漠没再多言。
他在京城外的破庙中第一次见到她时,便觉得奇怪。
昭帝与新帝是为一母同胞,身材不尽相同可以理解,但五官面貌却全然不同,这就有些反常了。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她带着面具,但没想到她居然为了这次劫粮,将易容术用在村民的身上,又为了跟时三娘去时府打探,堂而皇之的换了一张脸。
她难道就不怕被别人注意到她的易容之术吗?
燕云漠时而想不通,她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他闭着眼靠在屋檐上,被阳光洒满全身的感觉让他想起了童年为数不多的一段温暖时光,他冰冷的身体感到难得的舒展。
他呼吸着田间泥土杂草的芬芳,却忽然感到肺腑间翻涌起了一阵热浪。
燕云漠猛然抬眼,捂着胸口闷咳了一声,他翻过身,踉踉跄跄的从房顶跳下,落地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他顾不及听到响动跑来的李归意,连忙就地坐起,闭目运气,试图调动周身的血液在经脉游走。但内力终究微薄,强行动用身体仿若再次坠入寒潭之中。
他额角冒起冷汗,忽然卸了力,掩唇剧烈的喘息。
唇色惨白,五脏灼热,他压抑着低咳了几声,地上落下几滴黑血。
陶阎王自然也被他偌大的响动吸引了注意,手中仍握着草药便匆忙跑出门来,见他如此模样,气道,“跟你说几回了不能强行调用内力,你是着急想死吗?”
燕云漠稳住身形,缓了半晌,抹了下嘴角的血,笑道,“就是这种感觉,你的药终于对了,但还差一点。”
陶阎王冷静下来,蹲下身来捻了捻他吐出的黑血,放到鼻翼嗅了嗅,有一股淡香,他思忖了许久,一拍手道,“我知道了!”
他突然翻出了药箱,半晌又停了下来,“海螵蛸!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时家!他们后厨还有半袋子海错,不知里面有没有。”
他说完又发愁道,“但时家小娘子又与他们有些矛盾,他们定然不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