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感到自己就仿佛处于火炉之中,一直在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下来了,她也有了些力气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仍旧是那冷冰冰的驾驶室,地面上躺着列车长的尸体。
她转头看了看,比利就坐在自己身边。
他看到自己醒来,似乎很高兴,嘴角微微翘起。
“我睡了多久?”她问道。
“我不知道,大概有一个小时?反正挺久的。”比利道;“感觉好些了吗?刚才你的身体热得像火炉。”
“我的身体你没对我做什么吧?”苏琴狐疑地盯着比利,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衣服。
比利似乎也发现了他话中的歧义,摆手道:“别误会,我...”
苏琴没有继续追究,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相信比利能有什么其他心思。
她看了眼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只是为什么刚刚会那么快就发烧昏迷?如果说这没有那种病毒在其中作祟,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
算了,管他呢...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
苏琴拿出通讯器,刚想要联系同事,比利摇头道:“没用的,好像坏掉了。”
“什么?!”苏琴瞪大眼睛,拿着通讯器摆弄了几下,依然没有反应顿时心中凉了半截。
她长叹口气,准备离开驾驶室。
“你要去哪?”比利问道。
“干部培训所。”苏琴头也不回道:“你走吧,我就当没看见你...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没有证据逮捕你。”
比利愣了下,眼里的感动转瞬即逝,随即他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
“看来你没有一个逃犯该有的觉悟。”苏琴回头笑道。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比利的所做所为并不像是一个心怀不轨的罪犯,直觉也告诉她比利不是坏人。她有些好奇这个家伙究竟犯了什么罪,很有可能是过失犯罪。
“我不是逃犯。”比利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他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似乎在犹豫。
随后,他冷静道:“我是被冤枉的,他们杀死了那些人然后嫁祸到我身上。”
“哦?”苏琴停下脚步,来了兴致,她将手探出车外道:“雨小了,节省时间,我们边走边说吧。”
比利点头同意,两人随即离开了列车,沿着轨道向前进发。
就在他们离开后几分钟,列车的周围忽然出现了许多水蛭,它们像蝌蚪般游动,聚集在一起,慢慢立起变成了一个青年的样子。
青年穿着白色风衣,暗金色长发披散,面容俊美。
“这两个家伙,就暂且让他们活着吧,由他们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抖出去,是再合适不过的。我只需要好好的看着这一切就行...安布雷拉,等着吧,这只是复仇游戏的第一步,你们最终会一步步迈入深渊!”
青年的脸上露出冷笑,又唱起了那优美的不知名圣歌,水蛭们在他的脚边欢快雀跃。
...
路上,比利讲述了他的过去。
苏琴这才了解到比利原是美国海军少尉,一年前他与二十多名同伴一同前往非洲某个丛林内部执行任务,并与当地的叛军作战。他们的任务就是在丛林里找出叛军的藏身处。
但在任务中他所在的部队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当抵达目的地时,由于连续的战斗和疾病,小队只剩下四名幸存者。
所有人此时早已累积了无尽的怒火,只想找到基地后好好的发泄一番,可谁知情报是错误的,那个所谓的游击队基地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村庄而已。
狂怒的队长为了发泄愤怒,下达了将村民全部杀死的命令,并击昏了拒绝执行命令的比利,而后将杀人的罪责全部归咎于比利头上,将其送上了军事法庭,之后军事法庭判决下来,比利的军职官位都被撤掉并被判死刑。
“所以...这就是真相?”苏琴疑惑道:“你真的没有参与杀死那些无辜的人?”
“信不信随你,该说的我都说了。”比利摇头道:“剩下的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自首...或是永远的逃亡生涯。”
苏琴沉默了一阵,虽然她嘴上仍抱有疑问,但她的心里已经相信了比利的话。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从他的行为大概就可以看出来。
“我可以帮你,不能让那些杀人凶手就这样逍遥法外,这样你也不会甘心,对吧?”苏琴忽然道。
“没用的,只凭你一个小警察能做什么?那可是军队。”
“好吧,所以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逃走了吧,那你为什么还不走?放心,我会说把你跟丢了。”
“这片森林里应该还有不少那种丧尸犬,现在离开太危险了。而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那个干部培训所很可能与这些怪物的出现有关。”
“嗤,你可真是个傻子。”苏琴忍不住笑了下。
“或许吧,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比利耸肩道。
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不少,又往前走了几分钟,一个漆黑的隧道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隧道的门口被一个大大的“井”字形护栏保护着,上面贴着“小心”的警示牌。
看起来这个隧道是已经被废弃了,不过护栏两边的缝隙恰好可以允许人通过。
两人进入隧道,其深处居然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