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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果然不出吾所料。”钟繇望着站在公案前的马超和庞德,捻须轻笑。
此时已是晚上戌时,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
钟繇站在公案旁,抓起一支毛笔,边在一张绵帛上挥毫边道:“城中粮草最多只能维持两天,我们大可在这里做些文章。”
曹昂站在公案一侧,眼睛看钟繇写字,口里说道:“伯父说得是,贼兵粮草将尽,军心不稳,我们正好用攻心之法破敌。”
钟繇不言不语,又在一张新的绵帛上挥毫。顷刻间,斗大的“心”字便跃然帛上。
他写好字,开口问曹昂:“这心怎么攻?贤侄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曹昂问:“我方军中粮食和钱财还有多少?”
“军粮大约万斛,存于各部营中”钟繇道,“铜钱大概六千贯,和粮草一样由诸军自由支配。。”
曹昂道:“伯父可筹集五百斛,让士兵担到护城河边,做成干粮,然后让人向城中喊话劝降。有愿意脱离贼营的,皆送五天的干粮和十文铜钱,任其回乡。”
马超闻言,双眼一瞪:“啐,把我们的军粮分出来给那帮贼人吃?凭什么?”
庞德轻声道:“少主休要动气,末将认为曹校尉此计可行。”
马超见庞德胳膊肘往外拐,有些气恼,正欲发作,却又忍住。
只见他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庞德,随后转过头来瞟了一眼曹昂。
曹昂不理会马超,口里说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贼兵饥饿难耐,经受不住诱惑,必会出城请降。”
马超“哼”了一声,道:“李贼人不傻,不晓得在那些粮食和钱财被送到城下时调兵出来抢夺?”
钟繇道:“粮食和钱财吾当然会安排人精心守护,岂能让贼兵夺过去?”
马超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无话可说。
曹昂见他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有些不悦,道:“孟起何必如何?将来城破之后,阁下得到的,可比失去的那些钱粮要多得多!”
马超被曹昂看破心思,只得道:“那在下就听钟校尉安排。”
钟繇唤来众将,把曹昂刚才说出的计策跟他们说了,又让各家分出一点钱粮来。
曹昂拱手对众将道:“在下出一百斛,其余四百斛还请各位分担。”
梁兴等人听说要分部分钱粮给敌军,开始十分不愿意,后来见马超表态支持,这才转变态度,同意出钱出粮。
钟繇大喜,立即依计安排下去。
却说李傕见局势不妙,暗中授意士兵趁夜在城中大肆搜刮劫掠民脂民膏,得钱数千贯,粮食只征到百多斛,可还是有如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翌日午牌时分,李傕从弟李桓来向其兄禀报说联军四路人马出了营门,到城外一里处的野地上埋锅造饭。
李傕一时大惑不解,不明白敌军为什么不在七里之外的大营内造饭,非要跑到城边来。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对李桓道:“贼人这是想用此攻心之法乱我军心啊。”
李桓问:“什么攻心之法?”
“钟繇一定是得知城中缺粮,才想用他们的粮食来瓦解我军的斗志。”
李桓大惊,急问道:“这又如何是好?”
李傕道:“孤只有迅速带兵出城,将贼军击退,并将他们的粮食抢来,除此之外别无良法。”
李桓拱手道:“小弟也去如何?”
李傕思索一阵,道:“我兄弟二人分兵两路,孤引两千飞熊军出西门,贤弟引本部人马出南门,将粮食抢到手后,速速回来!”
李桓肃然道了声诺,自去点起本部两千精兵,杀出南门。
南门外,距护城河将近半里路程的一座缓坡上,曹昂双手叉腰,静静站着,看伙头军在高地两侧架锅造饭。
他的周围,还有大约八百名曹家健儿。只见四百步卒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列成十多个纵队。每个纵队之间,各有一队弓箭手单膝伏地待命。
这座缓坡正对着城门。曹昂瞅了一眼南门楼,见吊桥忽被放下,知敌军即将出城,当即将手一招:“弓手准备!”
四百曹军弓箭手迅速张弓搭箭,瞄准前方。
当李桓的兵马刚刚冲过吊桥时,曹昂又将手一招:“放箭!”
“嗖嗖嗖……”曹军弓手迅速朝前方之敌施放箭矢。那利箭似雨点般射向李傕军阵中,李桓的兵马前进不得,只好退回城中。
与此同时,李傕引兵出了西门,过了护城河,却见马超亲自引大部人马向这边杀来。他只得硬着头皮领飞熊军上前接战。两家军马混战一场,胜负难分。
那马超骑白马,手舞长枪,杀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先后刺死敌兵四十余名,擒贼将三人,夺大槊、长矛各数条。
他战斗良久,终于杀到李傕面前。
李傕见不是头,急待要走时,却被赶上,只得手舞长戟迎战。
二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李傕气力不加,戟法凌乱。他的亲兵见状,急速将其救下,并拼死将他护送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