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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从济南回来秋天过了父亲还在病着。他把运涛的事情一五一十对父亲说了。母亲割完谷砍完玉蜀黍正在场上碾场扬场。他又帮着砍了豆子摘了棉花。做着活母亲问他:“江涛!你哥哥可是怎么着哩?”他只说:“还在监狱里。”母亲天天想念着在狱里受苦的儿子。

收完了秋江涛去找朱老忠说:“忠大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上不起学校了我想退学。”朱老忠说:“莫呀孩子!上济南剩下来的钱你先拿去。家里我再想法子借钱叫你爹吃药治病。咳!赶上这个年头儿不管怎么也得托着掖着闯过去。”江涛说:“那只够今年的明年又怎么办呢?”朱老忠说:“不要紧孩子!有大伯我呢只要有口饭吃脱了裤子扒了袄也得供给你在师范学堂毕了业。”

江涛回到保定第二天洗了澡理了换上身浆洗过的衣裳去看严萍。一进严知孝的小院北屋里上了灯老伴俩正在灯下说闲话。严知孝见江涛进来问他:“运涛怎么样?”

江涛把小包袱放在桌子上说:“他判了无期徒刑!”

一听得江涛的声音严萍在她的小东屋里了话:“江涛回来了!”东房门一响踏看焦脆的脚步声走过来。她弯下腰两手拄着膝头对着江涛的脸说:“你瘦了黑了!”又伸出指头指着江涛的鼻子说:“是在灯影儿里的过?”

妈妈看严萍这么亲近江涛满心眼里不高兴撅起嘴来说:“长天野地里去跑嘛可不黑了!”妈妈是个高身材的乡村妇人脸上显出苍老了高鼻准下巴长一**。说着走到桌旁解开包袱看了看说:“看江涛带来什么好东西嘿!

通红的枣儿!”

严萍拈起一枚小枣掏出手绢擦了擦放在嘴里咂着嘴儿说:“可甜哩没有核儿。”她抓起几个枣放在父亲手心里。又用手绢包起一些藏下自己吃。

严知孝取出眼镜盒戴上眼镜看碑帖说:“小枣别有风趣。大明湖的碑帖嘛看来没有什么可贵之处。”江涛说:“枣儿是全国有名的。碑帖也许是没买着好的。”

严知孝摘下眼镜捏起一枚小枣放进嘴里。说:“你没见过张秘书长?不能维持一下?”

江涛说:“他说案子属省党部直接处理探望一下可以别的他们无权过问。已经定了‘无期徒刑’。”

严知孝说:“咳!活跳跳的个人儿一辈子完了!”

严萍斜起眼睛看着父亲说:“哦那将来还有出来的一天。”

严知孝冷淡地说:“什么时候出来?”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下。

严萍说:“将来红军势力大了统一全国的时候。”

江涛对着严萍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严知孝抬起手拢了一下长头说:“这话也难说了。”他背叉起手在地上走来走去拈着浓黑的短胡髭又说:“昨天还是被人捉住砍头的他们就需要与别人合作。今天他们把权柄抓在手里就不需要合作了要砍别人的头了。过了河就拆桥看来‘权’‘势’两字是毁人不过的!”

江涛说:“如今他们有权有势刀柄在他们手里攥着嘛!”

严知孝说:“他们也要防备刀柄攥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一个不久以前还是被人欢迎过的昨天就在天华市场出现了‘打倒刮民党’的传单!”

严萍说:“他们成了反动派嘛!”

江涛说:“他背叛了群众……”

严知孝说:“咳!如今的世界呀!横征暴敛苛捐杂税你征我伐到什么时候是个完?过来过去总是糟践老百姓!”

严萍说:“我看谁想当权就把最大的官儿给他们坐不就完了?”

严知孝绷起脸说:“没有那么简单他们都想坐最大的官有没有那么多的大官给他们坐?”一句话说得一家人都笑了。

严萍坐在父亲的帆布躺椅上转着眼珠想:“可就是我就没有想到。”

“我看龙多不治水鸡多不下蛋……国家民族还是强不了!”妈妈不凉不酸地说着走了出去。不过是插科打诨取个笑儿罢了。

严知孝说:“不管怎么的吧咱是落伍了。政治舞台上的事情咱算是门外汉。干脆闭门不问天下事心里倒也干净。”

严知孝又问了家乡的年景呀庄稼呀一些老家的事情又问老家的人们。他不常回家每次从老家来了人他总是关心地问长问短而且问得很详细。妈妈又煮了枣儿来说是搁了糖的。吃了糖枣严萍叫江涛到她的小屋子里去。江涛一进门转着身子看了看见屋里没有什么新的变动心上才安下来。坐在椅子上转着黑眼瞳呆着。

严萍看他老是不说话问:“怎么又在想什么心事?净好一个人静默也不闷的慌?”

江涛说:“静默就是休息。”

严萍说:“你还不如说静默就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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