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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拼命忍住内心的激动,关上门回到屋内。

不不不,原主这么悲伤,自己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陆然刚重生,还没法完全掌控身体里的情绪。他只能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说。

哎呀快别哭了。与其谈情说爱,不如潜心修炼。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只有仙途大道是真的。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就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狗男人,真的不值得留恋。

灵镜中的自己面庞清秀,温和清淡。他的指腹细腻,只有指尖有一点薄茧,不可能常年握剑。但是形容间,却带着一种剑的风骨。

说实话如果不是两人性别不太对,男男不能生子,他都怀疑自己是刚才那个青年和昆吾剑卿,在某个书里总爱写到的喜出望外的傍晚,发生不可告人之事后的产物。

只是他此刻眼眶盈泪,含幽带怨,酷似剑卿的那一点凌然英气在苦水里快泡化了。

陆然已经要词穷了,镜子里的自己仍然一幅黯然销魂的样子。为什么他一个失忆的处男,会遇上失恋这种千古难题。

话说当时他们在太乙陷入虐恋纠葛时,都是找谁咨询来着的?

哦,他想起来了,六师姐,天生火灵根,性格也如同一簇明媚的火焰。她原本是焰硝阁的大小姐,后来才因缘巧合拜入太乙师门。

焰硝阁,那是仙门百家中专门研究火药的。六师姐耳濡目染,坚称绝美爱情就该如同爆炸一般轰轰烈烈,火光四射。

她苦读各类言情话本十余年,终有所成,应对情感纠葛那叫一个专业对口。她旗帜鲜明地反对将恋爱谈成像是刻画一场繁复的法术阵法一般,精密计划步步为营的阴谋。

其中,“爱情就是爆炸”的理论享誉仙门,号称“合欢宗遗失在外的明珠”。

她那番著名的论调又是怎么说来着的?

“你放心,顾疏泓,听名字就知道是要住在火葬场的男人。你不要看他现在如此嚣张,之后他一定会后悔失去了你。到时候就算他红着眼睛哑着嗓子找上门来把命都给你,我也一脚踢开理都不理。”

不知道为什么,陆然觉得自己好像哭的更凄惨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噔噔噔三声均匀的敲门声。陆然擦了擦眼睛打开房门,却只见一个足有两人高的黑色铁皮人呆呆地站在门外,锃亮的铁甲映射着雪光,宽大的手掌捏着一只小小的乾坤芥子袋和一件厚袍子。

陆然额头青筋一跳。

这是个剑傀儡,剑宗特意请器修炼制的的练剑器具。内以灵石驱动,可以使出简单的剑式,制作精良的甚至能和修士来往过招。

只是……

昆吾剑宗门下弟子足有千余人。剑卿要赶前道侣下山,连找个活人送行都不愿意吗?派个铁皮疙瘩敷衍谁呢?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陆然面无表情,现在他的心肠比北风呼啸中剑傀的铁壳还冷硬。他已经看透了时间情爱无常,随时都能堪悟无情大道。

铁皮人比印象里呆头呆脑的剑傀灵活许多。它俯下身子,探出自己长得十分抽象的扁平的脑袋,凸起的眼睛在陆然的脸前打量一番,像是在确认身份,然后伸出双手——

陆然猝不及防,被一把抱起。

陆然:!!!

他被束缚在钢筋铁骨之间,厚袍子批头闷在脸上,怀抱他的铁手似乎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他几乎能听见肋骨涩然作响的声音。

陆然逐渐喘不上起来,他就样这样被勒死在这个死亡金属怀抱了吗。

不……

一种奇异的狠厉突然涌上心头。陆然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体内迸发出悍然的力量。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冒着肋骨断裂的代价,奋力扭转腰身,抬手聚灵,砍向铁皮人头颅和躯干连接处。

剑傀此时也终于意识到,再不松手它就只能抱着一具尸体下山再顺便挖个坑埋了,突然懈力。陆然裹着袍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疯狂咳嗽。恍惚间耳边响起一道沉稳浑厚的男音:“小师弟,我回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个紧密拥抱,打工人独有的沙尘气息萦绕在鼻尖。男子手腕上缠着一圈红绸带,带着刀茧的温厚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陆然不自觉地喃喃:“大师兄……”

他歇了一会,这才转过神来检查自己的身体。手臂腰身上到处是自己挣扎时剐蹭的青斑,却没有一丁点勒痕。

陆然愣了一下。冷静下来后回想刚才,剑傀其实根本没有用力。是他太紧张了,脑补出自己被禁锢后窒息的死状。

他换上冬衣站起身。剑傀又伸出手想把他抱起来,陆然下意识地退后。他是个器修,能感知到剑傀没有恶意。但他没有办法抑制心底的恐惧。

剑傀的手僵在空中。足有两人高的身躯看起来威力十足,却只是傻傻地站在一旁,缩着手脚。胸口灵石明灭,像是感受到陆然的抗拒,非常委屈的样子。

昆吾剑宗地处中原北境,如今正值寒冬,外面大雪封山,还可能会有不明余震。自己刚醒没多久身体虚弱,独自走下山太不现实。靠剑傀接送是最好的办法。

陆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没关系,这是昆吾剑宗的剑傀,不会伤害自己。就算出现意外,凭他的修为足以强行操控剑傀的行动。没关系,可以和它接触。

陆然平复心情,对着剑傀比比划划。这只剑傀内部零件、法咒非常精密复杂,很快明白了陆然的意思,转身半跪下来。陆然忍住不安,慢慢走过去趴在它背上。

脆弱的后颈就暴露在陆然眼前。陆然是器修,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往后颈连接的缝隙中注入灵力,当场拆解剑傀。

重重铁皮覆盖的后背冰凉膈人。浸润了霜雪的铁器金属气息中,萦绕着一丝屋内草药苦涩的气息。

不知为何,他居然感到一丝熟悉。朦胧中,他好像正趴在一个女子背上。柔顺的长发盘成复杂的发髻,奇异的淡淡草药香气令人格外安心。

带着南疆口音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仿佛银铃振响:“小七你别怕呀,虽然你那混账大师兄一年能有十个月在外面鬼混不回来,还有阿黎在这里呢。”

他重病之中冷热交织,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四师姐”

女人却骤然怒道:“不许叫我四师姐!我不是太乙弟子!”

陆然惊醒过来,视线陡然抬高。剑傀豁然起身,巨大的身躯中传来金属碰撞咬合之声,胸口灵石发出璀璨的光亮,然后——

剑傀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一路加速狂奔!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然发出一声惨叫。

山中两旁的景色快速消退,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陆然在剑傀背上被颠地头晕目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十几年不见,昆吾剑宗都是神经病啊!

——————————————

陆然扶着山门疯狂干呕,身旁的剑傀又恢复了那一副憨傻模样,静静地立在旁边,努力把自己装成一块石头。

陆然感觉稍微舒服点了,转过头来怒目瞪着剑傀,手指愤恨地上下指点。剑傀抱紧身躯,在陆然如同利剑般的目光中,想要努力缩小自己,看上去乖巧老实的不行。

陆然咬着牙:“你们剑宗就是这么……”

话还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只好又转过身去。

剑傀的身影更加瑟缩了。

陆然擦了擦嘴,叹了一口气,为原主感到深深的不值。

也曾花前月下结为道侣,也曾情意绵绵赠予剑饰。如今却只能趁着天黑,被一个黑铁疙瘩偷偷摸摸送下宗门。

陆然环顾四周,寒风吹过漫山林海,松声涛涛,萧瑟凄凉。剑傀送他来的地方甚至不是剑宗正门,而是后山一个无人来往的隐秘偏门。

呵呵,偏门。

剑卿这是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前道侣的存在啊!

陆然垂下眼睫,紧抿着唇,心情有点复杂。

顾疏鸿可是太熙宗师啊……

五位成名于太熙年间的天才修士,仙盟的中流砥柱,恍如太阳照耀在坦坦仙道之上。其中百年不遇,天生剑骨,昆吾剑卿顾疏泓,是多少剑修敬仰追随的对象,背地里居然也不过就是这种人罢了。

陆然沿着崎岖的林间羊肠小道往前走,远远望见尽头处,等着一位眉目艳丽的剑修。一手背后,一手提灯,正是那个在他苏醒时率先闯进屋内,后来又和剑卿一并离开的青年。

陆然的脚步顿了一下,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两人的容貌颇有几分神似。只是原主的五官舒朗平和,第一眼只觉寡淡,只有细细琢磨,才能看出眉骨间如剑的气节。青年则更为精致艳丽,冰雕玉琢,更因为修习剑道,锐气逼人,锋芒毕露。

青年上下打量着陆然,讽然一笑:

“真不知道你们这种废物,怎么就能获得那么多喜爱。”

陆然:“…………”

所以您大晚上专程堵这儿来找茬的?

青年自顾自地说:“弱小,自大,逞强,一事无成,最后落得下场凄凉。”

陆然努力克制打人的冲动。

青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我一看见你这张跟我相似的脸,就觉得无比恶心。”

陆然撸起袖子,灵力涌出,身旁剑傀嗡然作响。

太乙和剑宗交好,他身为太乙弟子替友宗清理门户责无旁贷。

但他慢了一步,青年伸出背在身后的手,将一个水晶匣,怼到陆然眼前。

水晶匣中盛着一颗灵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正是之前所住屋内藻井护灵神兽口中衔着的凝神珠。珠子旁边几格小匣中,放有几枚蜜色的丹药,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易容丹】,长留药谷医修们的作品,非让我给你送过来。”

青年别过脸,粗声粗气地说:

“对着镜子使用,心中默画想要易容成的样子,可以保持三个月。以清水混合白芷木槿叶,即可复原。”

陆然愣了一下。易容丹他知道,小时候他经常当糖丸吃。之前服下易容丹后想提前恢复容貌,需要服下特制的解药。虽然解药所用灵草都不名贵,但终究有些麻烦。

白芷木槿叶都是随处可见的草药,倒是简便了不少。

易容丹本身就不便宜,解药又是另外的价钱。长留药谷那帮医修药修天天忙的要死,居然有这闲心,特意研究出如此便捷价廉的恢复方法。

只是这白芷和木槿叶,真的是能喝的东西吗?药谷又搞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见陆然迟迟未动,青年有一丝着急,不由分说将水景匣硬塞进陆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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