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人珍藏的书里,夹着年轻貌美的异性照片,这事换到大部分女生身上,估计都得闹上一大场。
夏汐怔了怔,望着照片的陌生女孩,一时拿捏不住她跟时渊的关系。
初恋情人?白月光?一脚踏两船的对象?
哪个都是狗血淋头的故事。
她捏着照片想了一阵子,把照片放回,重新把书本塞回——
夏汐又把《星象》拿下来,抱在怀里。
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问个明白,如果真的是那三者之一,她就算走也可以走得理直气壮。
想法虽然洒脱,夏汐却在瞬间感到心里微微发疼。
正愣神,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汐汐来,时泽想跟你说几句话。”
时渊突然探头进来,把夏汐吓了一跳。
“什么?”
“他说有重要的事找你,这狗鼻子。”
时渊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从他身后稍远的地方飘来时泽漫不经心的话语:“注意你的礼貌,时渊,别逼我抽你。”
“那你抽啊,看你打不打得过我。”时渊讥讽道。
“你小时候被我揍得还不够多么?”
“你有本事别在我还手时叫爸妈啊!”
“如果只靠拳头说话,那脑袋这种东西长来有什么用?”
“我还没见过把告黑状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你的脸皮还挺厚哈。”
夏汐从没想过乐坛顶流和商界巨鳄是亲兄弟。
更难以想象双方吵架,居然跟两个小学鸡没太大差别。
一时把照片的事抛在脑后,走了出去:“时先生,晚上好。”
时泽坐在沙发上,抬头颔首:“夏小姐,让你见笑了。”
是挺搞笑的,夏汐使劲掐了掐手心,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们感情真好,不知时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时泽的指尖轻轻敲在膝盖上,目光像X光那样上下扫了衣着整齐的她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没什么,只是为了确认我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你确实在这儿。”
他转头看向时渊:“你服不服?”
“你幼不幼稚!”
时渊愣了两秒后,整个表情瞬间崩掉。
时泽用最认真的话说出最无聊的话,让夏汐突然想起桑原之前说的话。
【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时渊那一肚子坏水跟谁学的了。】
她捏了捏眉心,耳边被兄弟二人你一句“没你幼稚”“你脑子没长好”“你直接没脑子”充斥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小姐。
时泽忽然又叫她。
“孔熙蕾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夏汐有点不明白对方指哪方面:“什么?”
“孔熙蕾之前泼的诸多污水,如果你想以牙还牙,我可以帮忙。”
时泽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夏汐懂了。
浪花朵朵和孔熙蕾出事,当然不可能靠孔嘉儿的举报,她充其量只是个小助理,哪里知道这么多内幕。
她问:“孔嘉儿为什么愿意揭发孔熙蕾?她和孔熙蕾不是亲戚吗?”
时渊有些不屑的嗤笑:“视频里说‘威逼利诱’已经很委婉,实际上,孔熙蕾父女直接用卧病在床的母亲威吓她,如果不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不仅要把她母亲的药断了,连她弟弟,也要送去国外,让她再也见不着。”
夏汐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孔熙蕾对有血缘的亲人也下得了手,更没想到她那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父亲在这件事上也有插手。
“那孔嘉儿不怕被报复吗?”夏汐脱口而出。
“事情结束后,她和母亲弟弟就会出国,再也不回来,母亲的治疗,还有弟弟的教育,都已经给她安排好了,这笔生意还是值得做的。”
时泽说完,又盯着她:“还没说你的答案。”
夏汐沉默了两秒,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淡:“她做错事,应该得到相应惩罚,其它的事,我没兴趣了解。”
时泽凝视她半晌,露出今晚最明显的笑容:“如你所愿。”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条斯理的穿上大衣:“之后的广告拍摄,不会跟你进组的时间冲突,等通知吧。”
时渊不等他往外走就开口:“行了,没事就走吧。”
时泽瞟他一眼:“这是待客之道?”
时渊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这时候又把自己当客了?”
时泽不语,迈开大步就往门口走。
直到推开门后,他才转头看着时渊:“节制点,你无法无天就算了,夏汐还有工作的。”
他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清清楚楚的落入夏汐耳中。
这两兄弟怎么都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的啊!
时渊折回客厅,见夏汐坐在沙发上,脸红红的,不由得心里发痒,走过去就伸手。
“别碰我。”
夏汐看见他的脸,忽然想起刚才的事。
时渊有点惊奇:“时泽拱的火,可不要撒我身上。”
夏汐扭头避开他的脸,从怀里的书中摸出照片:“这是谁?”
话刚说完,她就有点儿后悔。
语气太咄咄逼人了点,像是个爱拈酸吃醋的妻子问丈夫话。
时渊扫了一眼照片:“哦,这个啊——”
他突然敛了声,直勾勾的盯着她。
夏汐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恐怖片场面。
该不会自己发现了时渊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把自己灭口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下一秒,肩膀被对方捏住了。
“姐姐,”时渊的手顺着肩膀慢慢滑落到她腰间,最后收紧,“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谁吃醋!”
夏汐下意识反驳,正要站起来,又被他捏住了腰。
“你觉得这是谁?”
时渊的语气漫不经心中带着笑,让夏汐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你的初恋情人?”
话音刚落,耳边就爆发了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笑什么!”夏汐有点不高兴的想甩开对方的手。
时渊却把她带进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示意她看着自己:“在你心里我能做出收藏老情人照片的事?”
夏汐狰扎不开,气哼哼的瞪着他:“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
时渊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冤枉,我连初吻都是你的,还被怀疑有其她人。”
他一手圈过夏汐的腰,翻开《星象》,又翻过几页:“你看。”
空白页上,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
【星河浩荡,不如寻梦双眸闪烁。】
落款人叫时陆,落款时间是二十多年前的七月。
夏汐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妈跟我爸谈恋爱时送他的书,算是定情信物吧,被我爸当宝贝似的收藏起来。”
时渊拿过她手里的照片:“这应该是他最近修复后翻晒的照片,夹在书里了,正好被我带了出来。”
他把少女照片放在自己的脸旁,也摆出个张扬的笑意:“怎样,像吗?”
“......像。”
搞出个大乌龙的夏汐有点讪讪的,她推开时渊的手,坐到一旁:“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我不是说了吗?”时渊满脸无辜,“但在我说之前,你先脑补了一场大戏啊。”
“我没有!”
“怎么没有啊,”时渊促狭的看着她,拖长嗓音,“哎,刚才是谁气鼓鼓的要兴师问罪,那酸溜溜的味道——”
夏汐忍无可忍,把他摁倒在沙发上,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她主动亲吻的次数寥寥可数,更别说这样反客为主的把时渊压在下面的样子。
“说不过我就用小花招,姐姐你耍赖——”
时渊才勉强别过脸,又被夏汐恶狠狠的掐着下巴掰正。
像他以往对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