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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辽是自杀的。
陈鸥眠起先不信这个调查结果,笃定了谭辽是被害的,但遗书的字迹鉴定结果已经出了,确实是谭辽本人的字迹没错。
陈鸥眠这边正在配合警察了解情况,看到熊远和林宜夜一起着急忙慌地进来了。
熊远看着还有点懵,“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有警察上门了?”
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陈鸥眠拣了重要的部分说:“是我一个朋友跳楼了,我是他最后一个联系人,警察过来了解点情况。”
熊远应该是没信,皱着眉头看他。
陈鸥眠自己也没捋清楚,实在没时间和他专门解释,“等会儿给你细说。”
林宜夜站在熊远身后,可能是刚从婚礼现场赶过来,穿了一双平时不会穿的细高跟,和熊远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林宜夜,“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林宜夜缓缓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
临走还拽了一把愣在门口的熊远。
陈鸥眠本来只是目送他们两个人出去,但目光扫到两人脚踝时,却看到了林宜夜左脚被鞋卡出的新鲜的血痕,伤口没那么红,是一条很细的粉,就这么淡淡的扎进了他眼睛里,硬生生的硌了他一下。
没来由的,他心里烦乱起来。
警察安抚道:“陈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谭辽的确是自杀的。”
你们不理解的,陈鸥眠想,那种以为终于能够着陆却发现自己只是碰到一块浮木的感觉你们不理解的。
“您说的遗书,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警察从包里取出一个证物袋递给陈鸥眠,“我们这趟过来,主要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给我”
“是的,谭辽的遗书是写给你的。”
陈鸥眠微微歪了歪头,接过证物袋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轻微抖动,他下意识看向门口的方向,林宜夜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打开信,是一张酒店便签本上撕下来的纸,只有短短几句话——
展信佳。
陈鸥眠,我是谭辽。
我认真想过了,其实你说得都对。可是在那些日子里,我也有过喜欢永栈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坐在桌前,面前都是铺开的研究数据,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它完了,而我又没法让它起死回生,我只能和它一起去死。
陈鸥眠的目光长久地落在纸上一处微微皱起的地方,他想起和谭辽的最后一通电话。
“我说的话真的会有用吗”
“是的谭总,你说的话会成为很重要的证词。”
“说了之后永栈公司会怎么样?”
“谭总,永栈煤业已经称不上是一家公司了,它是个用来吸血的机器。”
“我不明白,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那我一直以来的努力到底算什么。”
“或许,他们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
陈鸥眠确实撒了谎,所以谭辽没有相信。
不相信也是自然的,因为在一点上,他和赵凡波的确是相同的。
他们太习惯于只是简单地用钱把想要的东西买到手,所以一旦遇到无法用任何交易来解决的事情时就束手无策。
他们没有办法相信还会存在对钱毫无关心的人。
警察还在安慰,“陈先生,我们初步调查了一下谭辽的社会关系发现他现在没什么其他亲人了,因为遗书留给了您,所以可能需要您和我们到局里去做个笔录。”
陈鸥眠合上信,配合地起身,“好的,没问题。”
等在门口的两人面色凝重,见陈鸥眠和警察一起出来连呼吸都放缓了。
陈鸥眠知道自己跟着警察一走公司里恐怕免不了一阵人心惶惶,经过熊远的时候简短地和他交待:“我去做个笔录,你留在公司,公司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是我家里的事。”
熊远皱着眉头,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点点头让他放心,“放心吧,你们从直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影响不会太大。”
陈鸥眠拍拍他的肩膀,“谢了。”
林宜夜指了指警察的方向,“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陈鸥眠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脑子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和我一起?”
“嗯,需要吗?”
警察已经走到电梯口等他,陈鸥眠想了想,点头:“需要。”
路上陈鸥眠得空稍微梳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谭辽突然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去世,即使是自杀也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是坐在旁边的林宜夜发过来的。